鸿雁在云鱼在水

【耀湾亲情向
【偏三次,但只写到两岸“三通”开始,甜一点多好干嘛虐自己【
【我心目中的湾就是这样,不喜赶紧撤退不谢
【如果都可以,希望吃得开心,嗯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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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为什么他因为‘鸿雁在云鱼在水’就要‘惆怅此情难寄’呢?没有人为他送信吗?”

“不是啊,湾湾。”白皙的手指轻抚书页,面容清秀的男子笑着看牵着自己衣角的小小女孩,“因为鸿雁和鱼都可以传信啊,它们就是信使的代名词。可是现在,它们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水中游,谁也不理会他,谁也不为他送信。他纵有万千心事也不能传达,只好这样孤零零地活着。”

“可是他只能这样远隔千里地思念着,是不是太可怜了?”

“是啊。”男子笑着轻抚女孩的长发,“所以我们都不要分开啊。”

“我一定不会离开先生的!”女孩声音清脆地冲着男子喊道,同时笑着勾住了男子的脖子。

“好好好,我也不离开湾湾……哎哟又沉了,今天吃了多少饭呀?”

“先生好过分啊,我变沉了还不是怪你!明明做的饭那么好吃,还不让人家多吃一点吗!”

“多吃多吃!先生不怕你沉,反正先生一定抱得动你就是了!来抱着湾湾转一圈,哦——”

“啊呀头晕,先生快放我下来呀!”

“不放,转圈多好玩——起!”

女孩咯咯的笑声和男子清亮的笑声合在一起,远远地飞扬到万丈宫墙之外。一群鸽子拍拍翅膀飞上高远蓝天,却没留下曾来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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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不要走啊,我不要啊!”被身后一身白色军装面无表情的男子死死拖拽着,湾湾拼命向她的先生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一片也许能令她安心的衣角却只抓住一片虚空。她迸发出近乎绝望的尖利的呼喊,一声一声撕扯着长发男子的心。而他只能背过身去紧紧闭上眼,只怕一转身,刚刚修饰好的心境就会全然崩溃。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过跪下求那个白眼狼让他放开自己心爱的小妹,或者给那忘恩负义的家伙一刀让他赶紧滚出自己的家园;可是他做不到——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弟弟妹妹被那些家伙纷纷掳走,然后自己再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把那些看到就伤心的物件一样样烧掉。只有此时,他才能被烟尘呛得泪流满面,低下头咳出一口鲜血。

“不,你去吧……湾湾,先生护不住你了……到菊那里好好过,等将来……将来先生强大了,先生……就接你回来。”他咬咬牙转过身来看着湾,刚想伸出手抚一抚她因为挣扎而凌乱的黑发却又无力垂下,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成拳把自己的泪水生生逼了回去,努力用轻柔的声音安抚她——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他有几分相信。

湾还没说什么,反倒是菊冷笑起来,“既然如此,那在下便等着这一天。若耀君胜了在下,在下便将今日抢走的土地如数归还。若不能……”

这充满嘲讽的语气让耀缓缓抬起头来,骨子里的傲气终于将这副忍受了太多屈辱而难以直立的脊背高高顶起。他盯着那双骄傲到狂妄的眼睛,开口打断了菊的话,一字一顿:“好,那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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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走了。

湾湾擦掉嘴边最后一点血迹,强撑着直挺挺站立在岸边,看着那狼狈的家伙带着残兵败将乘上舰船,仓皇离开。她听见禁锢了她半个世纪的枷锁碎裂的声音,这一刻,她终于是自由的了。

……可是先生呢?先生怎样了?!

她总是想起她离去时他的憔悴和无力,她也总听说他在那边是怎样用手头破旧的武器和本田的精锐拼命,那些天来的梦境里都是血淋淋的他,和着那疯子的声声冷笑,刺痛着她的双眼和双耳。每当醒来,枕衾都会被冷汗和泪水洇透。本田菊将她写的信当着她的面一封封烧掉,烟尘中她早已辨不清儿时好友的面容。

那些孤独的时间里,她总是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先生的样子。被将军带到朝堂上的时候,好奇之余的她突然有些害怕。独自居住在孤岛之上,她这是第一次去见另一个和她一样的人,更何况是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人很多却连一声咳嗽不闻。她垂着头,提起裙边小心翼翼拾级而上,首先迎接她的就是一双向她伸出的白皙修长的手。她轻轻握住那一双手,指尖传来的暖意让她很快放下心来,却突然想起将军曾告诫她要向面前的人行礼。她匆忙把手抽出就要弯下身去,却又被那一双手轻轻扶住。

“免礼,”那手的主人温柔道,“抬起头来。”

还有些惊慌的她机械地抬起了头,紧接着便看到他流露出的宠溺笑容,然后被拉进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许多年后,她忘掉了他衣饰上繁复的纹路,冠冕的样子也早就记忆模糊,唯独记得那个令人安心的微笑和怀里的温度。

后来听说这件事情的港和澳都语气酸酸。果然大哥还是喜欢女色,我们当时怎么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她也问过他为什么。他说,因为你一个女孩子孤孤单单太久了,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多补偿你一点。

那要补偿多久?

我们活多久,我就补偿你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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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封锁刚刚解除,她又一次被自己的所谓家人锁了起来——难道这就该是身为海岛的命运吗?

她常常一个人坐在海边向西眺望,想着也许能看见大陆,也许能看见他。过不了多久她就嘲笑起自己的愚蠢,他那么忙,怎么会来这么远的地方,就为了隔着海峡看一看根本就望不见的自己?

上司对她的事情颇为不满。湾,那边又穷又落后,怎么还是心心念念想着那边,好好看看你的土地不好吗?

我的土地?她冷笑,我的土地坐落在谁的大陆架上?你们的地理老师都疯了?!

我看你才是疯了。靠着他,你能有什么发展?

一棵树如果没有了根,怎么可能再长得茂盛?你这是自断后路!

那你去找你的根吧。门被大力甩上,而她只是冰冷。

自此她成了闲人,再也不能过问政事。她却从未后悔那天的顶撞,活得比他们都久,她自然看得通透。

……只是,好想他。

想那个温暖的怀抱,想那一声温柔的“湾湾”。

——更想的是那片和她紧紧相连的陆地。这小岛是家,那里,更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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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海基会办公室。

“您好,请问……”年轻的办公人员望着突然跨进门的美丽少女愣了一下。

“我是台/湾,我想和你们的董事长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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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了。

她走上街,人们热情洋溢的脸庞感染着她,她也笑着和街上所有的人打招呼。

她的手包里装了一封信,是要寄给大陆的。在双方的努力之下,半个世纪的隔绝终于被打破。而今天,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写信而不会被任何人检查,终于可以把百年的思念尽数倾吐。

邮局里排了长长的队伍,许多都是须发皆白的老人。终于可以向远方的亲人报个平安问声好,他们的眼中竟蓄满热泪。

她刚在队尾站好,有人便认出了她,高声喊起来。

“台/湾!是台/湾啊!”

人们纷纷向她看来,她羞赧地低下头。

“台/湾!请您去前面吧!”

“不,我来得晚……”

“不!请您去前面吧!我们都知道,今天能寄信还是多亏了您!”

“不,我什么都没做……”

“请您去吧!”

实在是拗不过他们,她便向队首缓缓走去。在记者们和市民们的注视下,她完成了寄挂号信的一系列流程。写“王耀”那两个字的时候她一阵恍惚,不过很快内心便被彻底的喜悦所占据。交给工作人员的那一刹那,她听见了邮局里经久不息的掌声,眼睛忽然一阵潮热。

“请问台/湾女士,您向中/国先生的信写了什么,可以向我们透露一二吗?”

“抱歉,不能。”走出门的时候她被长枪短炮围堵起来,闪光灯几乎叫她睁不开眼,“虽然无关国事,也不能。好了各位先生女士小姐,我想我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希望你们的采访可以到此结束,耽误了政事可不好。”

记者们还想问些什么,她却像水蛇一样敏捷地钻出人群扬长而去,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如同胜利者的旗帜飘扬。

她甚至不会去猜测王耀的动静。他一定会寄信,而且信里也一定有那句话。

鸿雁在云鱼在水。

好在此情终可寄,不必再遥遥相望却望不见记忆里的面容。

她仰起脸。和他可以一同仰望的天空如此湛蓝,让她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一天,她问他那句诗的那一天,他们向彼此许下承诺的那一天。

这么多年的坎坷一一经历,好在那曾经的承诺不会被辜负。

她听着自己胸腔中有力的心跳,步伐渐渐轻盈起来。

岁月那么长,我们还有太久的时间足够继续相伴。

所以,先生,等我,等湾。

等湾,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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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前后风格有差的填坑……_(:з」∠)_

果然写东西还是一鼓作气比较好,至少对我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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